【授翻】L'enfant en colère (5-9)
原作：Olo et Nat
最初发表于 Fanfiction
内容提要：怎样才能得回被吓坏的小精灵呢？
这个系列之前一直忘记翻了……翻译腔很重（好久没读小说语言组织能力下降了，也许过两天再看会觉得自己在侮辱中文……
如果发现错别字请指出^ ^
5
不知何时起， Maglor 开始习惯性地经过双胞胎的游戏室。他自己也说不出个缘由。要是 Maedhros 有心情逗他，大概会说他是被Elros 玩耍时的笑声给迷住了。但是寒冬将至，Maedhros 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。不过细心的兄长并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示不满。他一次又一次绕路到游戏室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，就为了听见一个小男孩开心的笑声。还是个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小男孩。
要是Elros 看见他，就会朝他笑一笑，挥一挥手，有时候也给他展示手里的玩具。Maglor 就也微笑着点点头。然后大人继续走他的路，小孩继续玩他的玩具。这就足够了。
Elrond 从不看他。这个小家伙总是坐在同一个地方，骑着他的摇马，搂着同一个白衣娃娃。Maglor 从未见过他与自己的孪生兄弟一起玩耍。
有一天，Elros 来书房找他，腼腆背后闪烁着兴奋。他说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，房子太大了，人却少得很，都没有机会问路，幸好他碰上了另外那位先生，就是那位高的过分，头发叫人发笑的先生。Maglor 不由自主地微笑，这教 Elros 有些紧张。他垫高脚尖，把下巴抵在木质的桌面上。他说他想给 Maglor 展示自己用积木建的美丽城堡。吟游诗人高兴极了：他终于可以从那些看不完的账簿里喘口气。
滑到他掌心的小手又软又温暖。Maglor 除了轻轻地握紧它之外别无选择。
另一天，Maglor 从游戏室前经过时看见 Elros 坐在玩具围成的圆圈里，他的小木剑放在地上，怀里搂着毛绒狗 Huan。就像他伤心的时候那样。是 Maedhros 先发现了这个规律。有那么一瞬间，Maglor 想做些什么，但终于还是悄悄地离去了。竖琴的意向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过了好久，当他再次经过游戏室的时候，Elros 还是之前的姿势。他转过头来悲伤地看着 Maglor，下颚颤抖着。下一秒他就扑过去把自己挂在成年人的腿上，感受着琴师安抚地梳理他的黑发，手下抱得越发的紧。
“你想要抱抱么，就像上次那样？”
Maglor 来不及咽回自己仿佛是出于本能的话语，Elros 已经点了点头。于是 Maglor 找了张椅子坐下，把他抱到膝盖上，一边缓缓地摇晃，一边继续抚摸他的头发。小家伙的手指紧紧攥着他厚重的衣料。
然后他感受到 Elrond 过分专注的视线，他没有表情的小脸，以及那双一刻不停地撕扯着娃娃衣摆的白净小手。
6
Maglor 在他的卧室里撞见了正在玩竖琴的双胞胎。那把又大又漂亮的竖琴。他的竖琴。Maglor 尖叫起来。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，他只知道自己在尖叫。Elros 吓坏了，毛绒狗也不晓得丢在了哪里。他躲到大床底下，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抽泣。Elrond 没有动。他浅色的眼睛因为怨恨而显得有些阴暗，一向没有情绪的目光现在满怀恶意。
Maglor 在房间里大步走动。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愤怒，在咒骂着什么。他只是不想再忍耐了，他想彻底地崩溃。至少这让他感觉好一点。然后Elrond 以没人想得到他能使出的惊人力气狠狠把竖琴推倒在地上。Maglor 睁大了眼睛，愤怒的申诉仿佛卡在了喉咙里。
然后他竭尽全力地嘶吼起来，用他那副歌唱家的嗓子所能达到的极限。
等他再次安静下来，他正躺倒在Maedhros 有力的臂膀里。竖琴仍旧在地板上呻吟。男孩们已经不见了踪影。他浑身颤抖，喘息声断续且破碎。
Maedhros 在他耳边哑声呢喃着一些没有意义的安慰，仅剩的那只手深深埋进弟弟的黑发里。
7
即使是从Maglor 的套间里出来以后，Elros 的脑海里仍旧回荡着Feanor 次子的声音。也许是因为现实中这个声音还在不懈地喊叫着。小男孩抽泣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，浑身颤抖，腹内被惊惧激得发疼。他紧紧抱住他的大毛绒狗，那是那位有着火焰头发的先生在把他们送出去之前塞到他怀里的，轻轻地，但很坚定地塞到他怀里。
是Elrond 开的卧室门。他的动作平稳而克制。他的指尖有些微的颤抖，但Elros 晓得——Elros 能感受地到——那不是因为害怕。他兄弟的面容大理石般平滑、冷漠。
等身后的门一关上Elros 就扑向他们一起睡觉的大床，拔出藏在枕头底下的小木剑。他把自己埋进被单里，一手紧紧抱着毛绒狗，另一只手坚定地握住剑柄。他以为他的孪生兄弟也会进来，但事实上，Elrond 只是从扶手椅上捡起了他的布娃娃，然后坐在娃娃的位置上，像以往一样开始撕扯它的白衫子。Elros 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。他笨拙地擦了擦自己的小脸：“Elrond……”他叫他。
另一个孩子转过头来。即使是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，Elros 还是被对方眼中噬人的愤怒惊到了，这愤怒包含着一种令人诧异的冰冷和清明。他几乎是哭求着向他伸出手。
“别这样，Elrond…… 到我这来……”
Elrond 的目光缓和了一点，但 Elros 清楚，那只需些微的刺激便可以再次燎原。他抓住正往床上爬的Elrond 的胳膊，两人缩在一起。Elros 松开抓着毛绒Huan 的手以便更好地抱住他的孪生兄弟，而Elrond 趁此机会把毛绒狗踢出了他们的被窝。
“我们做了蠢事，Elrond，”小男孩在抽泣的间隙里打着嗝儿说：“我们做了件特别大、特别大的蠢事。”
“很好。”这是他唯一得到的回应，很轻却怀有怨愤。
Elrond 从娃娃身上撕下来一片衣衫去擦兄弟湿答答的脸颊。Elros 抱得更紧了。
“为什么你不哭呀，Elrond？你怎么从来都不哭呢？”
Elrond 移开了视线。他的眼睛里一滴水也没有。他的手指攥紧了娃娃。走廊的另一头，Feanor 的儿子停止了喊叫。
“我哭不出来。”小男孩喃喃地说。他的指甲深深陷进布娃娃柔软的身躯。
8
这天晚上Maglor 没有到大厅里来，而是在Maedhros 的陪伴下，在自己的小客厅用餐。
即使是对于精灵来说，他们的晚餐也算不上丰盛，但Feanor 的两个儿子仍旧没能吃完。他们几乎不说话。吟游诗人不敢询问半精灵双胞胎的状况，但这事一刻不停地徘徊在他的脑海里，他咬着嘴唇不去说，却又没法不去想。
他晓得自己状态不佳，反常的孤僻和阴郁，但Maedhros 还是坚持要陪他度过晚间时光。兄长告诉他侍女们已经把两个孩子哄上了床（除此之外他没再提到其他有关孩子的事），而且他自己今晚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公务。红发的王子显然不准备丢下弟弟一个人，而Maglor 也没有再进一步劝说的精力。当他准备上床歇息时，兄长表示愿意陪着他，直到他入睡为止。
在卧室里，Maedhros 尽可能地用一只手帮助他更衣，然后退开好让弟弟自己套上睡袍。他的目光落在依然横躺在地的竖琴上，但他没来得及把它扶起放回原处就被Maglor 打断了。
“别碰它。”
Maedhros 退了回来。琴师哀伤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。明明灭灭的烛火舞动着在他洁白的掌心映射出一些暗红色的阴影。
“反正我也弹不了琴。”
9
从Maglor 收到一份很重要的关于武装短缺的报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分钟。他也装做读报告装了十分钟，完全没有办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。因为这十分钟里，门外总有一双小手小脚小心翼翼在墙上和地砖上弄出来的细碎声响。十分钟后，他终于缴械投降了。
“你可以进来的，Elros，”他轻轻地说：“门没有锁。”
于是一只小小的精灵溜进了书房，明显有些不安地把自己放到大人面前。他紧紧搂着毛绒Huan，好像狗狗是一道城墙。Maglor 艰难地意识到他又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小木剑别在了腰间。之前那个自信的小男孩像是消失了一样，而Maglor 没法不承认自己正是罪魁祸首。
大人和小孩面对面僵立着，试图逃避对方的目光。最后，Elros 终于鼓起勇气看向Feanor 的儿子。
“我为昨天的事感到很抱歉。”他小声说：“那个大大的里拉琴很好玩儿，声音也很好听，我们不晓得不能碰。我跟Elrond 解细……我跟他解吃……我跟他说我们不能弄坏房子里的东西，因为那不是我们的，但他捂着耳朵不听。他在发火，他总是发火。但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再做蠢事的。这样可以么？”
Maglor 垂下眼睛看着装备短缺的报告。漫长而令人不适的寂静过后，小男孩犹豫的声音使得他再一次抬起头来。
“我们再也不会这么干了。我保证我们不会了，不要跟我们生气了，好不好？我们会很乖，不要再……”
他的眼睛飞快地扫过墙上悬挂着的几把古董剑——Curufin 最后的礼物——又立刻移开了视线。Maglor 确信自己看见他发抖了。
“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剩下的不言而喻。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Maglor 没经过思考直接说道。Elros 定定地看着他，眼里满是疑惑和猜疑。
“我没有生气，”音乐家重复道：“我只是很累。下次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进到我的套间里。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”游移了一下，他又加上一句：“好不好？”
小家伙缓缓地点点头，然后转身往外走。Maglor 在门就要关上的那一刻叫住了他。
“我卧室里的那个乐器，Elros……那是一架竖琴，不是里拉琴。它们是两种不同的乐器。你……你会记得的吧？”
Elros 对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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